“我和我的祖國,一刻也不能分割。”3月4日晚,在北京2022年冬殘奧會開幕式上,伴隨著悠揚的歌聲,由殘疾人組成的護旗手們將鮮艷的五星紅旗護送到旗桿下,隨后又響起了雄壯的國歌聲,五星紅旗冉冉升起。在距離國旗最近的地方,有一群人靜靜肅立,他們中有的輕聲哼唱,有的用手語“唱”國歌。
他們當中有視力障礙者和聽力障礙者,樂清市柳市鎮長岐社區的朱浩淇和妻子王思韓也是其中一員,他們都是浙江省殘疾人藝術團的舞蹈演員,為了參加這場表演,他們已經封閉式訓練了三個月。接著,他們又將投入閉幕式表演的訓練中。
舞蹈點亮人生
朱浩琪今年30歲,是浙江省殘疾人藝術團的一名舞蹈演員,也是南京一家電器公司的激光切割工人。一歲時,一次連日發燒后,朱浩淇的世界從此寂靜無聲。父母帶著他輾轉北京、長春、南京等多地治療,但毫無見效。
童年時光,朱浩淇總是一人孤單地呆坐家里,沒有玩伴,也不愿戴助聽器跟媽媽學發音。他討厭無聊的生活,對未來感到迷惘。“我不怪父母,我體諒他們當時的年輕和無力。我的內心有股沖動,我要發泄,常常會一個人莫名地手舞足蹈。”朱浩淇說,“我想讀書,渴望結交能與我交流、理解我想法的朋友。”
直到9歲,朱浩淇進入樂清市特殊教育學校。“見到這么多的老師和同學,我意識到這里才是我的家、我的天堂。我感謝吳克泉、趙淑清、曾麗老師對我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照顧。”朱浩淇說,“特別是曾麗,她是我的舞蹈啟蒙老師,是她把我帶進舞蹈室,帶進煥發我全部能量的藝術世界,讓我感到自己還有用,感到生命存在的意義。”
曾麗老師既嚴厲又慈愛,在她的指導和訓練下,朱浩淇逐漸掌握了舞蹈的基本功,成功地表演了她編排的節目《課間十分鐘》和《山娃仔》,給予他莫大的信心和激勵。“排練《山娃仔》時,曾老師特別信任我,讓我擔任21個男生的隊長,還選我主演那個憨厚純樸的放牛娃。正是這個節目的出色表演,我有幸被陳小瓊團長相中,登上浙江省殘疾人藝術團這個廣闊的藝術舞臺。”朱浩淇回憶道。
演出遇到真愛
2010年9月,朱浩淇進入浙江華強特殊職業學院讀中專,班主任張莎莎老師非常支持他的舞蹈創作和演出。“張老師很支持我在舞蹈專業上的發展和深造,關注我的表演和比賽,不斷發微信表揚我、激勵我。正是有了她這樣的好老師,我更加嚴格要求自己,力求在舞蹈藝術之路上走得更遠,盡力挖掘自己的領悟力和肢體表現力,把每個動作做得漂亮、完美,不辜負他們的期望。”朱浩淇說。
朱浩淇從2009年加入浙江省殘疾人藝術團,隨團到各省市演出,也曾多次出境演出。高規格高水平的演出,不僅讓他大開眼界,也讓他的舞蹈技藝得到很好的鍛煉和提高,獲獎無數。“讓我終生難忘的是在第七屆全國電視舞蹈大賽群文群舞組決賽中,我們24個聽障小伙表演的《錢江弄潮》,征服了現場的評委與觀眾,數次贏得熱烈掌聲,獲得群文群舞組作品獎銀獎、編導獎銀獎。這是本屆大賽中唯一的殘疾人表演作品。”朱浩淇說。
“聽障舞蹈演員不能感知音樂的節奏和情緒,要通過指導員用手勢打拍子的方式讓他們感知節奏,他們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汗水和淚水,才能把每個動作、每支舞跳完美。”陳小瓊說。
2012年,朱浩淇隨團前往美國洛杉磯演出,認識了新加入團隊不久是舞蹈演員王思韓。王思韓是衢州江山人,比朱浩淇小三歲。兩人相知相愛,最終步入婚姻殿堂。2018年,生育了一個健康可愛的女兒。“小丫頭口齒伶俐,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,好像要把爸爸媽媽不能說出口的話,都說光呢。”朱浩淇的父親朱呂建笑著說。
期待完美表演
朱浩淇日常在南京一家電器公司上班,浙江省殘疾人藝術團有重要演出時,他就隨團排練演出。“浩淇今年已經30歲了,原本到了退團的年齡。但團里的領導說,新人還沒有頂上來,他仍然是不可或缺的一分子。他一年當中大概有三個月時間在團里,去年參加了一系列慶祝建黨一百周年的演出活動,每次演出他都是C位(中心位置)。”朱呂建說,家人對他的舞蹈事業無條件支持。
王思韓也是浙江省殘疾人藝術團的中堅力量。去年她參演的舞蹈作品《樹說》獲得了第十屆殘疾人文藝匯演舞蹈獲得金,聲樂作品《紅樓夢幻》亦獲得金獎。此外,王思涵還是羽毛球高手,曾獲得2015年第九屆全國殘疾人運動會打羽毛球比賽單打第六名的好成績。
去年12月開始,朱浩淇夫婦就一直在北京參加緊張忙碌的排練。“一開始我們的表演環節是會徽展示,后來,組委會突然通知我們表演節目改為《我和我的祖國》《義勇軍進行曲》的手語表演。因此,最近一個月常常要加練到凌晨一二點。”朱浩淇說,“我們不但要熟記歌詞和每個動作,而且大家的動作要精準到位,整齊劃一。畢竟全世界的觀眾都有可能看到,我們要做得完美無缺。”第一次登上奧運會的演出舞臺,并且是全球直播,夫妻倆都感到既興奮又緊張。“這是一次非凡的體驗,感謝舞蹈讓我擁有了截然不同的人生。”朱浩淇說。
來源:樂清市融媒體中心記者 應裕智/文 受訪者供圖